番外 你不在的那七年（一）（3 / 3）

门，他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只有求生的本能，他要进去，他得进到这个屋子里。

——他要找到一个家，不然他就要死了。

生锈的门锁禁不住折腾，一声声轰然巨响里，木门被踹开，猛地拍回到房内墙上，厚重尘灰随之扬起。翟玉还没看清屋内陈设，突然后脑被狠力一砸。耳边嗡鸣不止，身上失了力气，他摇摇晃晃跪下，竭力回头想看清身后人，却被明亮的手电筒灯光照得睁不开眼，只听见一句惊讶的叫喊，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翟玉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老式吊线电灯，然后是有点泛黄的白墙，深红褐色的衣柜门，上面贴着褪色的挂画，旁边是一台缝纫机，应该很久没用过了，盖着一层蓝白花布单，缝纫机的脚踏板上有双黑色布鞋——老人穿的款式。

啊，原来不是我家啊。

翟玉还以为他终于死了，回家了，如今看来……还尚在人间呢。

他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脚上换了纱布，还好好地上了药，手上也是，还有头上，他摸了摸后脑，摸到了纱布下肿起的包块。

外面传来锅碗碰撞的零碎声响，显然是有人在忙，翟玉呆呆地在床上坐着，听着那些声响，过了很久很久，才感受到身上伤处开始泛疼。

是因为上了药的缘故吗？

他手指回扣，抚摸掌心粗糙的纱布，抬起胳膊把手放在脸旁，闭上眼，用力地闻了一大口浓郁的药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