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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当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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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我的青青......回来,回来......”

期恪拧眉,回头望一眼前头的圣驾步舆,“世子,此时陛下还未惊,你......”

“青青——!”

枕流一嗓子吼出来,御撵旁的梁铨似有所动,瞧了两眼步舆,打发身边一个小太监过来问询。

枕鸿半跪在地,眼看弟弟向前缓慢爬行,口中念念有词,正是“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啼晓”一句,顿时手脚僵硬,怔怔着动弹不得。

期恪眉心一搐,打发了小太监,挥手示意两名禁军上前拦阻,自己回身上马,前往御撵旁伴驾。

御旗飘扬,长长的御驾一径向前。枕流趴在地下,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脖子被两杆长枪交叉扣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瞧了那十六乘的步舆渐行渐远,载着心爱之人远去,进入高不可攀的红墙之内。

心中仿似一块肉被生生剜去,痛不可遏,无能为力。

......

圣驾回宫,成国公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浑身火烫的枕流被抬往延慈堂,先由枕鸿输了不少真气,再由大夫把过脉,开了方子服下。

待得第二日一早,太夫人叫了枕鸿过来,叮嘱了几句面圣时的应对,“昨日便没有惊动陛下,今日底下人报上去,陛下也该知道了。你千万要小心,话中需无意告知陛下,枕流昨日只不过发了失心疯,如今还昏着,别叫陛下对咱们心生猜忌......”

见枕鸿只点头应诺,不发一语。太夫人顿了一顿,道:“鸿哥儿,祖母知道你是最不让人操心的。这几日,你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

枕鸿心内苦笑,是指自己什么都没做吧。

“祖母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如何......”

许氏的声音从院子传来,“三儿,三儿!你别发疯了,你想叫咱们全家都去死不成!”

太夫人皱皱眉,叫了许氏与枕流进来,叱问为何不休息,还要这般闹腾。枕流面色竟尔有了些许沧桑,叫嚣着称要去宣武门前敲鸣天鼓状告君上。

枕鸿闭目长叹,颓颓不语。许氏捂着胸口倒在椅上,已然说不出话来。唯太夫人呵笑出声:“好能耐,好胆量!可这桩事在你祖母我这儿就过不去,有我活着一天,就不容你这般胡作非为!”

“为什么!”枕流心中不平,“是他抢了我的人,是他仗势欺人,抢了我的人!我为何不能......”

太夫人一杯热茶砸过去,“他是当今天子,皇帝陛下!你也敢他他的称呼,”默了默,太夫人深吸一口气,颓丧道:“枕流,只你不能。这世上谁都能去争取她,唯有你,最没有理由这样做。”

“为什么!”枕流惊怒异常,几乎匪夷所思着叫,“为什么为什么!青青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

太夫人点点头,道:“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许氏满面哀求,“娘......”

太夫人并不理会,盯着枕流,话却是对她说的,“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他就不知道自己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孽!”

太夫人问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不,如今已是四年前的事了。你可记得,四年前,我和你娘给你去信,说是给你瞧了一门婚事,已合过八字,只等着换庚帖、下小定了。”

枕流模糊间觉出危险来,似是接下来的话会要了他的命,脑中闪过一丝亮光,顿时直着眼喃喃道:“难...难道......”

“不错,”太夫人略带同情地望着他,“我瞧中的姑娘便出自金陵陆家,乃陆旭独女,是他人过中年才得来的掌上明珠,幼承庭训,知书识礼,经史学问半点不弱于男子。”

枕流踉跄着退后两步,突然感到恐惧。

太夫人并不可怜他,仍直直的、一字一顿道:“她姓陆,名青娘。”

“是......同名么,”枕流咧了嘴强笑着,“这世上,同名的姑娘......可,可多得很......”

太夫人半点儿自欺欺人的余地也不留给他,续道:“正是你千方百计、使尽了下作手段夺来的人!”

怕枕流心不够疼似的,太夫人挑眉问道:“当初,你接了信,做了什么,自己可还记得?”

当初......当初......

当初,枕流刚满十八,在外头待了两年,初初的不适早没了,只觉自在没人管,撒了欢似的闹腾。

那年他接信时,正跟郴州一个勾栏里的淸倌儿打得火热,只觉娶妻是天下第一厌烦之事,连连写了五六封信寄去金陵,称自己不愿娶妻。

那淸倌儿见他烦恼,便献计道:“爷跟自家人闹腾管什么用,不如釜底抽薪,叫那女方家里知难而退!”他眼睛一亮,连赞此招妙绝,搂着亲做一团,被翻红浪一整夜。

待到第二日,亲写了首淫诗,在底下署了名,随着给母亲祖母的家信一起寄去金陵陆府,又指了亲信叫把那诗给了陆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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