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兔子(2 / 3)
小又柔软,欺负狠了会逃跑,然后又依依不舍地回来,讨好地蹭他手指。
啪嗒啪嗒,是自己那双夏天的大拖鞋。怎么和小时候一样。
可什么时候开始小孩长大了,像那种可以轻易勾起他欲望的,乖巧的男孩子——他会怎么抚慰自己?
——有点出息,那是叶允,不能想下去。
天气冷了,好像应该要帮小孩买套睡衣。今天出趟门吧。
陆继明手里的动作粗鲁了起来,最后重重的呼吸了几下。他感受完高潮时候片刻的失神,懒散地起身去洗手。镜子上都是沐浴完以后留下的氤氲水汽,陆继明擦开了一片。想到叶允这时候可能已经上了校车。
兔子春梦的对象会在那辆校车上吗。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哪个臭小子。他眯起眼。
哪个他都不太想答应就是了。他失而复得的宝贝怎么可以早恋。
淋浴室的水声重新响起来。
叶允确实刚坐上校车。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攥着他的书包背带。虎口到腕骨连绵一片发烫,初冬的风没能让那小块皮肤降温。中指和食指关节仿佛残存着某种柔软的触感。完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邻座的小姑娘状似不经意地蹭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悄悄红了脸。他半点没有察觉。
校车慢吞吞地前行,车上背书,吃东西和交谈的声音嘈杂地交错在一处。霞光从林立的商铺,公寓,和百年梧桐或者香樟中间弥漫开来。红灯亮起时,叶允惯性向前倾了身。他的手肘撑住了窗沿,手指顺其自然地抵住了下巴。
他偷偷地低了头。
亲到了。
霞光似乎飞上了叶允的脸。
陆继明是叶允的哥哥。并不止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在不同的子宫生长,身上却都流着叶重山的血。陆继明高一时候无意间听到赵韵琴和叶重山的谈话,知道母亲陆曼的病死可能和叶重山有关,迟来的叛逆期如同火山爆发。之后他经常和叶重山吵架,自作主张把姓氏改掉了。长男不承认姓氏,是对叶重山的羞辱,更是对叶家门楣的羞辱。可能是出于愧疚,抑或是一种无声的补偿,叶重山的团队没有干涉,反而默许了。
这种默许激怒了年少的陆继明。就像是坐实了母亲的去世和叶重山有关。
他激烈地反抗从他出生以来叶家团队就做好的继承人培养计划,毫不犹豫地捡起了贝斯架子鼓和电吉他。年幼时候随口一说的,自己都没相信过的“想要成为摇滚乐队主唱”的梦想似乎因为叛逆的加持变得变得郑重其事,变得坚定不移,变得不撞南墙不回头。它成了陆继明反抗叶重山的筹码,成了和叶重山对峙的武器。
他召集一些玩音乐的富二代组了乐队,整天整天地翘课去剧场。那架施坦威三角钢琴被拿来毫不留情地弹奏爵士和摇滚。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瞎搞,每周五放学剧场座无虚席,美其名曰演唱会。稚嫩的作曲唱出来显得荒腔走板,歌词也乏善可陈。纯粹依靠黑嗓、嘶吼和狂妄的姿态却也能在年轻人中流传。一时间“MARS乐队”在本市的高中生里风头无两。周五许多慕名而来的外校生涌进市一中,眼中写满羡慕和向往。
他们好像活成了青春期少男少女梦想成为的样子。陆继明自负又快意地在手指纹上“MARS”哥特体的纹身,在左耳的耳垂和耳骨上打了一串的耳钉,谈不上喜欢,只是嚣张又愤恨地做尽一切不符合“继承人形象”的事。他以为自己是那颗火星,是归来的战神。他急于向世界宣告他脱离继承人轨道以后的强大和潇洒。
叶重山几乎什么都没做。这场他有意放任,历时半年的单方面的叫嚣终止于他的几个电话。那三四个富二代被家长停了信用卡,独独陆继明的没有停。校方收回了剧场和练习室的自由使用权。战神溃败得只剩下主唱一个人,而主唱浑身血液凉透,独独小两千设计的纹身和那几颗昂贵的黑金耳钉在发烫。练习室散落一地的各种顶级乐器似乎也新的刺眼。他当然知道叶重山没停他的卡是为什么。
他想起来自己曾经疯狂诘问的“妈妈的死是不是因为你”,想起来叶重山惜字如金的那句“是,但是我没有对不起你”,以及后续逼问时彻底无视的态度,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
这半年过去,叶重山的傲慢更甚。他甚至都不屑于对陆继明说出那句话,那句话却如同清脆的耳光,毫不留情地刮在陆继明的脸上。
那句话叫做:“你所用来向我叫嚣的资本,也不过是我给的。”
那天陆继明摘掉了耳钉。砸掉了钟爱的贝斯。
也是在那天,叶允看到了哥哥通红的眼眶。彼时他在读六年级,还没真正开始长个儿,赵韵琴温了甜牛奶让叶允喝完,嘱咐他另一杯给哥哥送去。他郑重其事地端着,大两码的拖鞋啪嗒啪嗒响着,轻轻踩进了陆继明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断掉的琴身,翻卷的圆卷弦,和散落一地的手稿,不知道自己路过的是陆继明一片狼藉的真心。
他踮起脚把杯子往书桌里边推了推,贴到了陆继明的指节,他拉拉陆继明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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