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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见我在琴房的那一幕,就觉得我是个血腥的刽子手,那你言姓的背后背上了多少屠戮的鲜血,那些你都不算吗?那些已经死去的,被你家族杀死的士兵,都算是谬论吗?”

“这是两回事。”言柯清晰地察觉到谢陨星试图把注意力带到另一个方向上去,指出他话中漏洞,“你只是不断地利用新水作为挡箭牌,来掩盖深处的目的,你或许可以承认,就像那天在谢平栾的墓地外碰到你,我依然会替你隐瞒。”

谢陨星并不相信。

“林若言利用世界经济的崩溃,来掠夺吸收巨额财富,但那又怎么样?”他语气平静,“他给了那些人饭吃,让他们不用饿死在逃难路上,在战场后方出资建立起大小学校,让教育不断,你觉得他错了的话,大可以让他死,但想想他死了之后,那些停止资金注入的学校会怎么样,国家的下一代又会变成一个怎样不可理喻的群体,国家去繁求简,将一些千百年流传的精髓都改成教三岁孩童的东西,来驯养听话的“猪狗”们,这样的奶嘴,一个怎样傲慢又愚昧的国度,我们的女人、男人、孩子、乃至于老人都,无可救药。”

言柯深吸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杀戮对吗?”

“你叫它杀戮。”谢陨星说,“我叫它自由。”

四目相对,气氛显得凌厉而紧绷,言柯的神情很淡,眼珠寂静,一点情绪也不外露。

气氛紧绷之际,窗外又传来一声婉转的鸟鸣,谢陨星不再看言柯,朝窗户走去,言柯紧随着他,穿过压抑的房间,却吃惊地顿住了。

谢陨星手指勾着的,是一只鲜艳的雏雀,那大概是整个黑色领域中唯一的亮色。

雀鸟长着一翎苍蓝赤羽,在阳光下懒洋洋抖擞羽毛,毛茸茸的脑袋蹭上谢陨星的手指,谢陨星抚摸着她背后,他看着她,宛如在注视什么情人。

谢陨星说:“她漂亮吧。”

言柯回到:“嗯。”

谢陨星伸手拢住了她,那幼嫩温热的小东西信赖地躺在他的掌心里,脖子蹭着他的指腹,他低低道:“单纯又天真,只要给她一点温情,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去相信,哪怕是由谎言和欺骗组成,这样对比,她真的比你可爱多了。”

言柯说:“抱歉我没能那么可爱?”

谢陨星俯唇,在她的尖喙上印上一个吻,雀儿的瞳色熠熠发亮,仿佛被驯养了的精灵,温顺地用垂在谢陨星的指尖,谢陨星低声说:“我也很喜欢她,可是她已经忘记怎么飞了,你能帮帮她吗?”

言柯说:“你不该把她绑在这里。”

谢陨星嘴角浮起了一丝笑,那笑若是细观,泛着冰凉的冷意。

他说:“那就如你所愿。”

他伸手,将手中捧住的那一团温热从高空中摔下去。

那一刹那,雀儿惊慌失措地扑棱起来,看向谢陨星的眼睛里浸着恐惧与受伤,可曾经的主人漠然地靠着栏杆,眼里没有一丝温情,任凭她往深不见底的深渊倒去。

他毫不留情地转过头,朝黑色的门背后走去。

甚至不管她的死活,连最后一眼也不看。

身后响起一声悲戚至极的哀鸣。

谢陨星脸孔在阳光下,像个精致而透明的瓷娃娃,阳光下额角的鲜血熠熠发光,顺着面庞蜿蜒滑下,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妖孽,仿佛就要回到他的世界里去。

他在呢喃:“我亲爱的妈妈。”

言柯大步飞奔向楼,地上没有一团血尸,只有零星几片蓝白色羽毛随风飘荡,一涟因费力展翅而涟下的鲜红血珠,红得刺眼。

谢陨星平静地穿过言柯,言柯忽然开口:“你不该把你的宠物从楼上扔下来,如果她飞不起来呢?”

谢陨星微笑道:“那就再次断腿,当我一辈子的金丝雀,我给她一个安稳的巢,我会在我闲暇时偶尔过来看看,她就只能日复一日地等着我,只能想着我,我并不排斥那样。”

“我只是给你看它可能的后果,新水会和我的雀儿一样,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迎来结局,无论输赢,这场无尽贪欲的掠夺征战中,都将结束,土地上最后的硝烟散去,无数雀鸟,生生死死,在枝头长鸣。”谢陨星说,“无论那个执刀者是不是我,你都阻止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

“陨星。”半晌,言柯的手搭上谢陨星的肩膀,“我并不想我们的关系变得那么复杂。”

谢陨星转过头来,很认真地仰脸看着言柯:“我不喜欢有个太聪明的男朋友。”

言柯的手抚上他的发顶,语气惯如往常那般温和:“会害怕吗?有人能看到你。”

谢陨星沉默了几秒,觉得对方可笑,但是还没等笑出来,声音就弱了下去,好声好气地说:“言哥哥,我们不如各退一步。”

言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表情一丝变化也无。

谢陨星说:“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你如果要去考军校,我也会去。”言柯说。

“你会吗?”谢陨星道,“即使你祖上如何功勋显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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