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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乐。
“我的确……被他影响的很严重。”羽涉放下杯子:“塔不会轻易放我走——我早就知道他们会给我一个棘手的活,我也做了心理准备。但显然,这准备还是不太够。”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放弃吗?”
羽涉点头:“我放弃了。我无法治愈他。”
这次心乱了的换成长笠了,女人猛地抬头,盯紧羽涉的脸,对方表情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长笠有点不可思议:“你当初拒绝结婚,把事情闹的那么大,还拿自己的命和塔打赌,才获得了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放弃……倒也不是反对你……唉……”
不过很快,长笠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向导控制情绪的能力都很好——她略微倾斜身子,舒展一样向后靠去:
“这样也好……‘获得自由’,听起来不错,但自由本来就是一个相对概念,和哨兵结婚未必就是一种束缚……再说,就算你不想当‘向导’,想成为普通人,普通人难道就没有束缚吗?指不定比向导更惨……至少你会衣食无忧,经济条件肯定是宽容的,就算不是灵魂伴侣,思维共鸣也会让哨兵与向导紧密相连……你那个神秘先生只是少数,大多数向导和他的哨兵关系都很好。”
说着,长笠美艳而冷淡的脸上竟然浮现几分老父亲的欣慰。
长笠和羽涉认识有二十年了。他们甚至用过同一个学步车。属于标准的青梅竹马。任何需要合作的项目,他们都是绑定搭档,在向导学校就是着名的“双子星”。
可惜的是,按照韦斯特马克效应,孩子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彼此间就会产生一种“消极性性铭记”,导致他们之间性吸引力下降,甚至互相厌恶。因此两人一直保持着亲人关系,不可能,也从未想过更近一步。
……有时候羽涉会想,这是否就是“塔”的计划:将年幼的向导们放在一块儿培养,互相看过对方甩鼻涕、尿床、撒谎、被打屁股、嚎啕大哭的模样,于是成年后就不会“内部消化”,浪费稀少的向导资源。
竹马打不过天降,是有道理的。
羽涉有点同情地看向长笠,对方的快乐太过明显,他有点不好意思打破,于是抓紧又吃了两块肉,顺带扒米饭,将肚子填饱,让对方的愉悦保持到一顿饭结束,才慢慢补充道:
“我也没准备结婚。”
长笠不意外:“那就是继续留在塔工作?也还行吧,毕竟塔的青菜豆腐味道不错。”
哨兵对蛋白质的摄入需求很高,又不能吃重油,煎鱼,鸡胸与豆腐是常见的配菜。再好吃的东西,吃个二十年也妥妥的生理厌弃了。这是一句反讽。
“我打算去神龙架。”羽涉说,“那里的野味据说真的很野……”
长笠愣了一下,有点困惑:“旅行?神龙架挺好的。你请假多久?”
“三年。”
长笠:“……”
女性向导的表情变了,她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而羽涉很坦然地交代出一切,毕竟等他走后,这事也瞒不住:
“我和塔做了第二次交易,我去神龙顶隔离区哨所服役三年,三年后,塔放我自由。”
“隔离区哨所……”
“就是和变异生物打架的那个。”见对方表情不太好,羽涉开始庆幸自己已经吃饱了,不然现在这气氛,可不太适合动筷子,“当然,打架的是哨兵,向导只用坐在哨所里养养花,晒晒太阳就好。”
就算得了阿兹海默,长笠也不会信这种鬼话:“变异生物的隔离区,你还养花?不被花吃掉就算命大了……羽涉!你他妈——想都别想!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明天就押着你去结婚,就算对方是只蚊子你也给我把证领了!什么鬼自由,能比命重要吗?你怕是魔怔了——”
“我已经签好协议,就在上午。全程录像,七重保密,公证人现在应该已经上高铁了。”羽涉平静地说。
长笠快气死了,冷声道:“炸他娘的!高铁?就算是火箭我也要把它搞下来——”
……
他们聊了很久。几乎吵起来,但最终也没有真正的吵架。过于熟悉,就连吵架也会变的困难,他们早就知道如何避开对方真正的弱点了。
谁也没能说服谁。不过,直到公证人到达目的地,长笠也没能把高铁炸掉,所以羽涉略胜一筹。
在此之前,羽涉一直以为长笠是女人中最为爽快利落的。有点矫情,但他一度确认她是塔中唯一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人,当所有人都不理解羽涉为什么对“恢复自由身”这么坚持时,只有长笠说,我懂你的感受。
塔是一个工厂,一条流水线,一个稍显温柔的集中营:娇嫩柔软的婴儿送进来,强健冷硬的特种兵送出去。哨兵是消耗品,而向导是略显昂贵的消耗品。羽涉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哨向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你们还不懂吗,这些特权,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他们可以给你,也随时可以收回去。
数量才是绝对的。生物学上,成功进化的本质就是更多的繁衍,更多,更多,更多,遍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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