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通往他的路(2 / 3)
有一丝被侵犯到底线的烦躁。
蔷薇将日记的事情告知他,没想到男人带着一丝嘲弄的口吻说:“她还写那种东西?”不再优雅温柔的男人令她陌生,她怔怔的盯着他,那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仿佛在霍维的身上也感受到过。
“她都写了什么人?算了,我并不想知道。”
“你知道林吗?伊兰德的男仆,是个画家,他与伊莎贝拉相约私奔,之后去了哪里?”
“呵呵。”男人的笑阴森森的,挑眉命令,“还不从我身上起来?”
“你不回答我就不起来。”
“你在撒娇?”男人反问。
同一天,分别从两个的男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就算再倔强的蔷薇也会意志动摇,“没,没有,我才不会撒娇。”她红着脸站起来,男人伸出手,示意她扶自己一把,她拉住他的手,熟悉的触感再次把她拉回现实,她刚刚做了什么?
“用力。”男人竟吃力的无法自己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右手撑在地上颤抖。
“先生,你怎么了?”看到男人这副模样,蔷薇担心的跪在他身边,双手撑起他的背,她听到他痛苦的呻吟,看似结实的身体抖得厉害,在她心里像地震一样动摇着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只是从椅子上摔倒了而已。
脸颊被男人的手端起来,“哭什么?”
“......什么?”布满泪水的蔷薇思绪混乱不堪,她想起男人房间里那些名贵的油画、书架上关于绘画艺术的书籍以及夹在掉落的手稿中偶然看到年代久远的素描画作。画家?他是林?她握住那只擦拭自己泪痕的手,它连支撑地面都无法做到,仔细观察修长手指,指节扭曲错位。所以他再也没有画过画?她垂下头想让自己静一静,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难受。
“你试图理解一个残忍冷酷的新世界缔造者丧失人性的作为,你没有怕他,没有恨他,却选择同情他。直面怒斥他,挥拳殴打他,甚至,”男人露出一反常态的自嘲,“还妄图指引他?”
“你,你在说自己吗?”
“你打了我那么多拳,为什么没有一拳落在我的脸上?你怕我?”他摇头,“你到最后都还保留着善,即使是挥拳报仇,你也没有丢弃善的本性,这便是我们的区别,你不必难以理解,我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底线。”
“先生,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你不是一直都没有还手吗?你没有反驳我一个字,你也在动摇——”
男人的拇指覆盖在女人柔软湿润的嘴唇上,他摇头,“我没有什么可动摇的,我只是看着愤怒发疯的你,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曾经的我。”
男人落魄的神色令蔷薇迷茫,军囚乐园不是他对伊莎贝拉因爱生恨而创造出的怪物,而是因为他迷失了自己?
希利尔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吻上来,克制的、温柔的,若即若离的吻,似乎在告诉她随时都能推开自己,可是她竟离不开他,这样陌生的、给人以安抚的吻,属于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主人吗?
希利尔拒绝除蔷薇之外任何人的搀扶,因此当他再次站在包间里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的隐疾的人,”他整理着衣领,瞥了眼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女人,还是多说了一句,“不用我再交代你严格保密的事了吧。”
蔷薇点点头,突然被希利尔拉住手,走出了包间,正遇上打算走开的薇拉,她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希利尔先生,我,我有话想跟蔷薇说。”男人走后,蔷薇问她有没有听到他们在包间内的对话,薇拉立即表示什么都没听到,“如果你听到了一定要替先生保密,好吗?”蔷薇的语气像在恳求,随即神色担忧,低声说,“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薇拉打断沉思的女人,表示找到她是求她帮忙,向希利尔求情给自己更高的等级。看到轮盘赌马上受尽折磨的狗奴,蔷薇点头答应,薇拉不放心似的跟着蔷薇一起去找希利尔,工作人员告知她希利尔已经在车上等她,两人便一起来到囚园的正门,薇拉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蔷薇只好拉着她来到车窗前,跟希利尔重复了薇拉教给她说的求情的话。男人单手托腮,将叼着的烟取下,犀利的视线扫过两个女奴,令两人都胆寒了一下,“都上车。”蔷薇看见薇拉高兴的样子怔了一下,才明白希利尔将薇拉留做伊兰德庄园的女奴了。
希利尔从梦中醒来,眼神茫然,仿佛还在那个晦暗的故事里。
“先生,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蔷薇担忧的坐在他的床边。
久违的梦,应该是今天腰部受到撞击引起的,他神色恢复常态。
“您做噩梦了?”“没有,一些前尘往事而已。”“你一直在这里?”蔷薇点头,她服侍他躺在床上休息并用药水按摩他的腰部,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她还没来得及问男主人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别把我当做老人,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没有那样想,先生,不过我确实想照顾你。”蔷薇虽然想开个玩笑,却觉得不能那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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