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五年(2 / 3)
女儿,这是许裕园第二次见到他。喻雪良这回穿了一件白衬衫,整个人清爽干净多了,身上带着alpha专有的压迫感。他看人时眼神很直很有力,口气却很疏离,每句话都是“老师……”开头。问候了许裕园几句,他点点头,就拉着女儿往外走:“她很烦人吧?明天我不让她来了。”
许裕园露出一个虚假又僵硬的微笑:“没关系,我整天躺着也很无聊。”
被薛明折磨过后,要是能看到她爸爸的话,也不算很亏。心情有些雀跃,要不是腿骨折了,许裕园都想在床上打几个滚,他拿出手机发信息:“我遇到一个很帅的爹,不知道怎么形容,像黑帮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顾少贻毕业后留美了,那头有时差,等到晚上八点钟,许裕园才收到他的信息:“单身爸爸?”
“很可能是。”许裕园也没问过薛明,“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缺少老婆的迷离气质。”
许裕园的床位靠窗,可是窗外也没有风景,只有一堵白墙。许裕园盯着白墙出了很久的神,又动动手指发过去一句:“我已经过了喜欢花美男的年龄了。”
前阵子C市地铁14号线的广告位全换上了梅荀代言的运动饮料,许裕园一上地铁就给顾少贻发信息,称自己受到高强度精神污染,即将原地昏迷。
许裕园惯来见针插缝踩一脚初恋,顾少贻直接无视,接着打听:“什么人来的?给我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两次见面加起来不超过十分钟,第一次喻雪良交完钱就走了,第二次他来接女儿,也就稍微问候了两句。
“他很难接近,我主要跟他女儿熟。”许裕园说,他能当上直辖市考古所的副所长,学历应该很拿得出手,但他女儿完全是个太妹,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成绩差的不能看。
顾少贻笑话他,这就当上后妈,开始操心人家成绩了,“你打算先攻略女儿,再对爸爸下手?”
许裕园笑了一会,又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回复:“我打算随缘。我一个人过日子舒服死了。”
顾少贻给他温馨提示:“长期缺乏性生活的omega容易抑郁。”
许裕园说:“还好吧,我现在需求没那么强烈了。”
二十出头的时候,说如狼似虎也不夸张。刨去发情期不说,就算在不发情的时候,身体也总在空虚躁动,十天有八天早晨醒来内裤都是湿的。
现在三十岁都来了,激素水平下降,身体干涸许多。看不完的论文,备不完的课,做不完的项目,从早忙到晚,夜里躺在床上关了灯,手伸到被子下面弄自己,经常没弄出感觉就睡着了。醒时手还塞在内裤里,真让人哭笑不得,于是许裕园打电话过去:“少贻,我很想你。”
其实许裕园的意思是:我很想你,这句话我不知道对谁说,只好对你说。——许裕园不用讲得这么明白,顾少贻就懂他。也许这就是朋友的好处。
顾少贻问他:“后不后悔没跟我留下来?”
许裕园心情落寞起来,他在国外真的很思乡。以为分手以后心里会自由一点,谁知道还是很想家。毕业回国后,条件反射地避开家乡A市和首都B市,来到完全陌生的C市工作,他还是日夜在思乡。但他也不知道他思念的家乡在何处。
出院那天薛明还是来了。许裕园问她:“你怎么不去跟你朋友玩?上次滑冰那几个小朋友呢?”
薛明一听就郁闷极了,瘪瘪嘴说:“我不去补习班,她们就不跟我玩了。”
许裕园一边在QQ群聊上回学生的信息,给学生在线答题,同时慢腾腾地开口问:“你跟谁姓啊?”
“我妈。”薛明很痛快地告诉他。“我从小跟了我妈的,在我妈那边上学。每个暑假我们分头行动,她跟闺蜜去旅游,我过来探望孤寡老头。”
还真是单身爸爸。许裕园在心里放了几朵烟花,不动声色往下问:“你们相处得怎样?”
“我们不相处。人家不稀罕搭理我,只会把我塞到补习班。晚上回去也是没人讲话的,我们还各叫各的外卖。他点的我不想吃,我点的他不想吃。分开叫完事了。”薛明趴在窗台上,把整个上半身探出去,试图在停车场中找她爸的车,一边嘟囔:“我是真的想回家,我在这边势单力薄,没人跟我玩儿。”
打听得差不多了,许裕园打算问:你爸几点来接我?我都等半天了。谁知“你爸……”两个字一出口,薛明就打断他,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不会看上我爸了吧?”
薛明站直身,叉着腰说:“从我妈跑路有多快,你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老婆怀孕的时候他在哪?在工地挖不知道什么鬼。小孩生病的时候他在哪?在工地挖不知道什么鬼。我妈给他发离婚协议书,他说不好意思,开完这几场会,周末给你答复。”
许裕园坐在床边不吱声,只是盯着她的脸,听她还有什么话。薛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泄了气,摆摆手道:“算了,反正没人要他,你要就好收走吧,一毛一斤贱卖。”
再怎样也是个小孩,许裕园比她吃多了十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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